第68章 本座不忍

那时候已过立冬,师尊那么怕冷的人,却被撕去了衣衫,在冰冷的石面上被自己蹂躏到再也无法承受,昏迷过去。   事后调养了好几个月,都养不回精神。   墨燃那时候无不森冷地对他说:“楚晚宁,你以后,绝不许在旁人面前弹琴。你知道你抚琴的模样有多……”   他抿起了嘴唇,找不到合适的措辞,于是没有再说下去。   有多什么?   明明是既端庄又平和的模样,但不知为什么,就是诱的人无法自持。   楚晚宁一言不发,嘴唇青白,合着眼眸,剑眉肃杀。   墨燃抬起手,犹豫片刻,抚摸上他紧蹙的眉心。踏仙君的动作似乎是轻柔的,奈何声音依旧冷峻无情。   “你若是不听,本座就拿链子把你锁在榻上,让你除了跟本座上床,什么都做不了。本座说到做到。”   楚晚宁当时是怎么回应的?   墨燃又闷了一口酒,看着台上的人,郁忱地回想着。   好像什么也没说。   又好像睁开眼,冷冷地说了一个字——   “滚。”   他记不清了。   他那一生,和楚晚宁纠缠的时日那样绵长,很多事情,都不再如此清晰,不再那样棱角分明。   最后他其实只禽兽到极点地认了一件事:楚晚宁是他的人,就算他不喜欢,那也当由他来毁,由他撕碎。他宁愿把楚晚宁的血肉揉碎在掌心,像豺狼虎豹嚼碎楚晚宁的骸骨掏去脏腑,也不由别人碰他。   他要让楚晚宁的血里滋生他的欲念,骨头里长着他的诅咒,体内淌着他的热切。   他不是清高吗?   后来呢?还不是要双腿大开,躺在世上最恶的恶人身下,最暴的暴君床上,被男人的火热凶刃索去性命。他弄脏了他,体内,体外,都是脏的。   撕碎的衣裳,又岂有那么容易穿起来。   墨燃闭上眼睛,指节青白,心中栗然。   他想着过去的事,耳边再听不到除夕热闹的欢声,听不到楚晚宁舒旷的琴音。   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近乎疯狂的冷酷声音,兀鹫般自前尘里扑羽而来,久久盘旋。   “地狱太冷了,楚晚宁,你来殉我。”   “是啊,你是神,是旁人的光,薛蒙梅含雪黎明百姓都等你照亮他们呢,楚宗师,圣贤啊。”那个声音甜蜜地笑道,笑着笑着,陡然狠戾起来,犹如一剖两半的魂灵,怒如雷霆,“可我呢!你照过我吗!暖过我吗?我身上只有你留下的疤!圣贤啊,楚晚宁!”   “我要了你的人,要了你的命。你要做他们的火,我偏要把你带到我的坟里。让你只能照我的尸骨,我要让你,和我一起烂掉。”   “死生不由你……”   震天的欢呼声响起。   墨燃猛的睁开眼,冷汗已湿透后背。   演奏已结束了,所有弟子都在热切地拍着巴掌,墨燃坐在其中,觉得眼前阵阵发虚,阵阵苍白,他看着楚晚宁抱着桐木古琴缓步走下木阶。   那一瞬间,他今生第一次,忽然觉得如此荒谬,忽然觉得前世的自己似是疯魔疯癫。   其实楚晚宁也不坏……自己这又是……何必呢?   烈酒入喉,终是茫然无措,终是困顿无知,终究,沉醉去。   作者有话要说:   小剧场:   《各个演员的心理活动》   墨微雨:我觉得我前世像个疯子,导演给我的剧本,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是让我演个神经病,这剧本让我很难堪,但不得不从。   薛蒙:我觉得我自己是个直男,但导演今天竟然让我抱着师尊撒娇,这剧本让我很难堪,但不得不从。   师昧:我觉得阿燃变了,导演明明说好他喜欢的是我,可他今天竟然没有看我,这剧本让我很难堪,但不得不从。   楚晚宁:我觉得我不想演床。戏。但导演说……我管他说什么,拖下去,打死了算我的。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不得不从。 第58章 本座好像有点糊涂了   墨燃的酒量其实也不差。   只不过,这夜除夕,他明明心中惴惴,却为了佯作无事,笑嘻嘻地喝光了五坛梨花白。到最后,终于有些意识模糊了。   师昧连拖带抱地把他扶回去,倒在床榻上时,墨燃喉头滚动,想唤师昧的名字。   然而,习惯是很可怕的。   过去的那么多年,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不是心中的白月光,而是看腻了的蚊子血。   一说出口,唤的仍然是那个他本以为仇恨着的人。   “楚晚宁……”   含含混混的。   “晚宁……我……”   师昧愣了一下,转头去看正立在门边的楚晚宁。楚晚宁刚刚把薛蒙抱回了卧房,此时端了一碗醒酒汤进来,也恰好听见了墨燃的呢喃。   他错愕之后,随即笃信是自己听错了。   毕竟墨燃都是管自己叫师尊的,叫楚晚宁也就算了,至于晚宁——   他不禁想起那次在红莲水榭,两人相拥而眠,墨燃睡梦中清清楚楚地唤了晚宁二字,之后是覆在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亲吻。   难道墨燃心里其实还留有一点……   这个念头未及深想,就被他掐灭了。   楚晚宁素来果敢干脆,唯独感情一事,他想,自己是个拖泥带水的懦夫。   “师尊。”师昧一双风韵绝代的柔亮眼眸带着些猜疑,犹豫地看着他,“您……”   “嗯?”   “……其实也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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