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 师尊所不知的奶狗往事

说君子之交淡如水,但也讲究酒逢知己千杯少,我看……”   见他又开始酸溜溜掉书包,墨燃笑着截去他的话,道:“你是不是想说,我看天色不早,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去喝一杯?”   “啊,对、对,小酌怡情,好不好?”   “好。”墨燃点点头,“先生付钱。”   书生:“…………”   油腻腻的小桌子上摆着一碟子花生米,零碎十来颗,两盏小酒,局促半杯满。酒肆里只亮一根烛,忐忑寒酸地燃烧着,尖嘴猴腮的老板在柜后擦一只豁了口的碗。   “地方是破了些。”书生显得有些不安,“但我也没收到过什么纸钱,去过的统共就那么几家店,这家还过得去……”   “挺好的。”墨燃拿起酒盏,仔细瞧了瞧,“鬼还吃东西?”   “都是虚的,给祭品一样。”书生咂吧了一口花生米,但花生却并没有消失,他说,“你看,就像这样。尝个味道。”   墨燃不动声色地把酒盏放下了,他可不是个死人,吃东西会露出破绽。   书生酒过三旬,郁郁不得志的心境似乎好了些,和墨燃聊了一会儿,他问:“墨公子之前要小生帮忙画一张人物,是意中人吧?”   墨燃忙摆手:“不是不是,是我师尊。”   “啊。”书生一愣,“我在阴间摆摊儿也有好多年了,见过要来索美人图的,却没见过要我画师尊的。你师尊待你很好?”   墨燃心下惭愧,说道:“好,特别好。”   “难怪。”书生点点头,“画他做什么?”   “寻人。”   书生又“啊”了一声,面露讶异:“他也在地府?”   “嗯。”墨燃道,“我听闻死去的人要在南柯乡待上十年八年,我放心不下他,想寻到他,与他做个伴。”   书生浑然不疑,甚至还有几分感动,沉吟半晌,终是叹息道:“难得见桃李情深。好!墨公子,我就帮你这个忙!”说着就起身去开箱箧,取了画具。   墨燃大喜过望,连连与他道谢,又问了他名字姓氏,暗自记在心里,想着重返阳间定要给这位穷苦兄弟多烧些金银细软。   两人你感怀,我激动,热热闹闹地铺纸研墨。   结果开工之后没两句,呛了。   “我师尊……他吧……”墨燃手握成拳,在膝上敲击数下,还是没敲出个所以然来,憋了半天,这言辞贫瘠的人最后憋出一句,“他总之是个美人,你画吧。”   书生瞪着他。   墨燃:“画呀。”   “……怎么个美法儿?”   “这不是很简单,就是美,往好看里画。”   “我知道往好看里画,可是……算了算了,你说,他是什么脸?”   “什么脸?”墨燃一愣,怔怔道,“……脸就是脸啊。”   书生有些气恼了:“瓜子杏仁木字鹅蛋,你倒是说一个啊?”   “我不知道这些有的没的,反正挺俊的。”   书生:“…………”   墨燃:“算了,你不知道就照我的脸画,咱俩脸型差不了太多。”   书生:“…………”   然后是眼睛。   “什么眼睛?”   见墨燃欲开口,忽的止住他,补充道。   “别说眼睛就是眼睛。”   墨燃摆手道:“我清楚你意思了,他眼睛长得吧……这个,怎么说呢?又凶又……媚?又冷漠又温柔。”   书生把笔一摔,怒道:“我不画了!你另请高明去!”   “别啊!”墨燃忙拉住他,“其他人画的没你好。”   书生忍了忍,瞪着他,但见墨燃满脸真诚,便硬邦邦道:“那你好好说,我问什么,你答什么。”   墨燃也委屈着,他心想自己刚才不也答得挺好吗?不也是人家问什么他答什么吗?但有事求人三分软,于是只得乖巧地点点头,可怜巴巴地抱紧自己怀里的引魂灯。   书生道:“还是眼睛。他是豹目?三白眼?杏眼?凤眼?还是……”   墨燃听得发晕,摇头道:“缝眼?那岂不是很小,不是的,他眼睛往上挑,我也不知道叫什么,总之就是……呃,就是往上飞,还挺好看的……”   “那就是凤眼。”   墨燃张张嘴,但见书生面色不悦,于是悻悻又闭嘴了:“行,你说缝眼就缝眼吧。”   书生接着问:“鼻子是高是矮?”   “高。”   “嘴唇是薄是厚?”   “薄。”   “眉毛是浓是淡?”   “浓。”   “粗细?”   “还好吧……眉毛我知道,应当是剑眉。”   “好。”书生又添几笔,再问,“脸上可有痣印?”   墨燃偏着头想了想,想着想着,脸却红了,嗫嚅道:“有……”   “在哪里?”   “左耳边。”墨燃慢慢道,“小小一点,颜色挺浅的,然后……”   然后亲他这里的时候,会额外敏感。   书生挑挑眉:“然后?”   “没。”墨燃头摇得像拨浪鼓,脸更红了,“没有然后。”   书生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所幸光线黯淡,瞧不见他脸上血色。笔尖润了润墨,又问:“贯留装束?”   “他喜欢穿白衣服。束青玉冠,或是高马尾。”墨燃想了想,补道,“有时也披着,披着的时候,特别……”   “别再说好看了!”书生有些受不了。   “嗯,那就俊俏吧。”   书生:“……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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